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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的伤痛——1931江淮大洪水

 

1931年水漫高邮城

从古至今,人类一直遭受各种自然灾害的严重威胁,其中洪水灾害是世界上最严重的自然灾害之一。洪水往往分布在人口稠密、农业垦殖度高,江河湖泊集中、降雨充沛的地区。江苏跨江滨海,湖泊众多,地跨长江、淮河两大水系,自古以来洪涝灾害多发。近百年来,就遭遇到1931年、1954年、1998年等重大洪灾。今年入汛以来,江苏强降雨持续时间之长,洪灾波及面之广,受灾之严重,是近年来罕见。

回顾20世纪100年中,全国以1931年水灾最为广泛、历时最长、灾情最为严重。那场洪水以江淮地区为中心,南至珠江、闽江,北至松花江、嫩江,灾情遍及全国约23个省。当时长江江苏流域遭受到了严重损失。当时的灾害有多严重?水灾成因及过程如何,民国各地又是如何开展赈灾活动的?让我们一起回顾那段风雨飘摇的历史。

20世纪受灾范围最广、损失最重的水灾

1931年,即民国20年的夏季,我国大部分地区出现长时间阴雨天气,造成南起珠江,北至关外,东抵苏北海岸,西达四川盆地的大范围水患灾难。全国受灾区域达16省672县,其中江淮流域灾民5127万,死亡约40万。

1931年的江淮大水是20世纪受灾范围最广、灾情最重的一次大水灾,最难忘的莫过于从这年开始的苏北灾情,由于没有拦洪蓄水的控制工程,放荡不羁的洪水冲垮了里运河堤防,使里下河地区尽成泽国,毁灭性的水灾使苏北7.7万人丧生,千万亩农田绝收,大批灾民流离失所,洪泽湖、高宝湖涨满,里运河决口27处,里下河十余县一片汪洋泽国。泰州城淹水4米,城里半年才退尽了洪水;而里下河地区到第二年春天才退尽了洪水,哪知第二年夏天又来了洪水,给里下河地区造成了彻底的毁灭性破坏。

1931年8月10日上海《申报》报道:“ 5月至8月,苏皖鲁豫诸省发生特大洪灾,江苏16县受灾面积17424平方公里,受灾户数410750户,受灾人口1035551人,迁移人口38200人,死之908人,财产损失24871118元。”

屋漏偏遭连阴雨,强烈地震又接踵而至。1932年4月6日,麻城县以北之黄土岗发生强烈地震,同时雷雨大作,气温骤降20余度,午后4时许,略飘雪花,5时10分地震颇烈,地震自北而南,历16小时,黄土岗一带房屋倒十分之七。此次地震为6级,震中烈度8度,震源深度13公里。主震几分钟,余震20余次,有感范围东到江苏南京,西到武汉市以西,南到江西南昌,北到河南新乡县以北,全省报灾19县市,灾民230余万,死亡人口14万余人。

特大水灾的成因及过程

1931年夏,淮河流域连续降雨,高邮湖水暴涨。六七月间遭遇三次大暴雨:6月17-23日,在淮河上游,雨量200毫米以上;7月3-12日,在淮南及高邮湖一带,雨量400毫米以上;7月18-25日,仍在淮南及高邮湖一带,雨量300毫米以上。致使高邮湖、大运河水位暴涨,运河高邮御码头水位:7月25日8.3米,8月1日9.06米,8月15日9.46米(正常年份为5-6米)。

风,水借风势,风助水力。8月2日开坝前及26日破堤前,突然刮起西南风或西北风,26日凌晨高邮湖面西北风达6.3级,发生湖啸,推波助澜,湖水扑打运堤,运堤不堪承受。

运堤失修,春修夏防严重疏忽。治运经费按规定年计40万元(当时货币,下同),而层层截留,下拨很少,虽几经整顿,到大水前的1930年仅收到8.1万元,而且不少并未用在水利上。  

 

1931年的报纸报道灾情

1931年特大水灾的主要过程及惨重后果为两个阶段:

一为开坝。六、七月间连降暴雨,湖水、运河水猛涨,运堤岌岌可危。高邮人请求开归海坝,以缓水情。下河各县反对开坝,兴化及相关县陆续派代表来高邮保坝。7月28日江苏省政府第420次会议做出决议:“水位至一丈七尺三寸时车逻坝开启,分两次开放,先开一半,如水仍涨,再开一半。”但会议之后,上下河民众争执日趋严重,几次开坝未成。8月2日,御码头水位9.15米,忽然起了西南风,运堤危急万分,官员带领军警,下午四时强行开启车逻坝。8月4日晚上续开新坝。南关坝被水冲破。至此归海三坝齐开。开坝后,高邮湖水下跌,御码头水位由15日的9.46米降到23日的9.30米,善良的人们庆幸灾难过去了,也产生了麻痹侥幸。而里下河则一片泽国了。

二为决堤。8月25日下午3时突起西风,下起暴雨,日降雨量102.3毫米;26日凌晨转为西北风,达6.3级,高邮湖发生湖啸,湖水由西向运堤直冲过来,以至全堤漫水,凌晨5时城北挡军楼、庙巷口、御码头、七公殿等地方的堤坝先后溃决,其中挡军楼决口最大,约550米。顿时洪水直扑城北、城东,声音似山崩地裂,高邮城瞬间一片汪洋。

决口造成惨重后果。当天御码头水位9.27米,一天后陡降至8.27米。据《运河专刊》记载,里下河地区有1320万亩农田颗粒无收,倒塌房屋213万间,物产损失达2亿元以上,受灾民众约58万户350万人,有140多万人逃难外流,其中不少人逃难上海,后定居上海,成为上海移民;7.7万多人死亡,其中被淹死的有1.93万多人。

特大水灾后的赈济

在那个时代,中国面临外患内忧,国穷民困,国家和社会的总体救助水平低下,在大面积的严重天灾面前,救助能力确实非常有限。就赈济款项的投放而言,重灾地区当然是第一位的,但对于其受灾损失来说,不啻杯水车薪。江淮水灾所及8省经济损失共为22.54亿元,而国家财政收入,以其中的大宗来说,关、盐两税当年总计才4亿多元。国家财政本来就入不敷出,只好靠追加一定数额的救灾公债来筹款,不但款数有限,而且又引发一连串弊端,使得事情雪上加霜。

灾民从政府方面得到的救助实在可怜,有调查说,截至当年11月份(灾发接近半年),江南灾民平均每家得到的赈款不过大洋六角,占各户平均损失的0.13%。社会救助中的民间赈济自然也是一条渠道,同胞互助,奉献爱心,真情无限。许多人民团体,如演艺界、教育界、宗教界纷纷出钱、出粮、出衣、出房、出药救济灾民,各地学校、寺庙开门迎接难民居住,学校还开设义教班免费供给灾民子女上学,工商界还给予做工、学徒、开店的方便,使灾民虽然遭灾却不遭冷落,虽然背井离乡却处处温暖如家。

如皋灵威观开设“粥厂”每天从早到晚对外免费放粥,有一百多个市民义务来烧饭、淘米,每天供应1.2万人吃粥,淮阴、高邮、泰州、兴化一带灾民日夜往如皋赶,本城官商士民主动前来捐米烧粥者不计其数,其中以北大街上董家炭行最为出众,曾经派伙计下乡高价收回大米捐给灵威观放粥,成为当时佳话;时人评价灵威观时写了一幅对联:“灵接天地,威震东南;福照雉水,赈泽江淮”。

大水过后,南通、如皋两县对愿意回乡的灾民每人发一床棉被、一套棉衣、三十块钱安家费。由于里下河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,这些灾民回去后的生活远远不及在避难地安宁,于是许多人宁肯不要赈济也要留下来自食其力,据不完全统计,大水后常住上海的灾民有1.5万人,南京1.1万人,苏州1.2万人,无锡6千人,南通2千人,如皋3千人;总计离开苏北里下河地区而常住在外的人数近8万人,这些人在此后的十多年间,都凭自己的努力和社会的包容、照顾,融合到当地环境中。

2020年既是全面建成小康的收官之年,又是脱贫攻坚的决战决胜之年。年初的新冠肺炎疫情已经给人民生产生活带来巨大影响,6月开始持续的汛情,再次给正在复苏的国内经济和生产造成打击。近日,习近平总书记对防汛救灾工作作出重要指示,要求各地区和有关部门坚持人民至上、生命至上,统筹做好疫情防控和防汛救灾工作,切实把确保人民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并落到实处。

历史的经验证明,中国历史上向来是一个自然灾害频发的国家,也是世界上自然灾害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,中华民族经历过众多磨难,但从未被压跨过,而是愈挫愈勇,不断在磨难中成长、从磨难中奋起。困难是暂时的,只要相信党、依靠人民群众,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!

  (来源:“方志江苏”微信公众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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